很難簡單概括高伯雨先生的寫作。牛津大學出版社在高伯雨先生逝世二十周年之際,分十卷每卷近四百頁隆重出版高伯雨系列,實是香港文化出版的一件大事。
高先生留學英倫有年,遊學東洋日本,上海北京。一九三二年開始在香港寫作,編雜誌編書翻譯談掌故,一直到一九九二年,六十多年流傳於世的文字有數千萬字,堪稱香港最多產的作家之一,更被譽為廣東香港最淵博的掌故家。
高先生為文如其為學,為學如其為人。其為人,溫而毅,直而婉;不信不言,不果不行;其文其學,博而不雜,精而不執;深而不刻,淺而不薄;大而不無當,泛而不無歸。
高先生寫隨筆,以廣泛的興趣見稱,上知天文,下識地理,旁及巫醫星相。於學無所不窺;從政治、經濟、社會、教育以及各部門的文學,甚至金石書畫,他都有濃厚的興趣。文字深入淺出,雅俗共賞。
著名掌故家瞿兌之:「在中國的史書中,往往只看見興亡大事的記載,或者官式的表面記錄,而當時人們實際上是怎樣活動的,只有從其他的來源中才能體會到。這就使得從事掌故學的人要負起相當重的責任了。我翻閱高先生的聽雨樓隨筆,覺得字字精采,至今不厭重讀。」
羅孚先生更認為:「高伯雨對晚清及民國史事掌故甚熟,在南天不作第二人想。」
盧瑋鑾:「高先生筆下的香港社會文史掌故,特別是講他家族在南北行發展的故事,幾十年與無數留港文化人的交往,這都是難得而應保留香港歷史。」
高伯雨 (1906–1992)名秉蔭,又名貞白,筆名高適、林熙、溫大雅、秦仲龢等逾十個。祖父楚香、父親舜琴經營名號元發行、元章盛、元得利等南北行生意。家底豐厚,高伯雨不愁衣食,跟名家習書畫、學篆刻,遊學英國。在上海與唐雲笙(唐大郎)、王辛笛等往來,開始從事寫作。編過報紙副刊,五十年代開始為報紙寫專欄「望海樓雜筆」「聽雨樓隨筆」「適廬隨筆」「彊廬瑣記」,一寫就是五十多年。譯寫有《英使謁見乾隆記實》《紫禁城的黃昏》一九六六年三月,創辦《大華》半月刊,一九六八年停刊後,一九七○年一月復刊為月刊,並印行黃秋岳遺著《花隨人聖酓摭憶》補篇、包天笑《釧影樓回憶錄》等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