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思想36」的專題是:「天下」作為意識形態。
十餘年來,「天下」這個議題不僅是史學與政治哲學的學院問題,還涉及了中國人如何界定自身,如何想像世界,如何想像中國在世界上的位置,具有非比尋常的現實意義。在此中國崛起的時刻,中國大陸知識人對這個概念的思考與運用,自然引起了周遭世界的關注。梁治平教授在這篇文章中,詳細地考察、梳理從趙汀陽、汪暉一直到晚近的多種重要著作,以及產生這些著作的宏觀背景。細讀之後,可以掌握整個「天下」論述的面貌,尤其是天下論述的意識形態脈絡,對讀者的助益極大。本期還有〈杜贊奇教授〉的訪談,以及其他多篇值得閱讀的文章佳作。
本期《思想》的欄目之一題為「回顧一個時代」,所收的兩篇文章,其實是在回顧那個時代中國大陸一些知識人與擅外語者的遭遇。趙園先生在本刊33期寫過「運動檔案」,檔案的主人多是知識分子;本期她寫中共從50年代到文革後期的知識分子政策,直接整理、觀察了中共在那個時代對知識人的態度與策略。今天回顧那個時代,除了感到驚悚,還不免一份物傷其類的心痛。
訓練先生(這是筆名)本身做過許多思想、學術名著的翻譯工作,因此蒐羅50-60年代中國大陸出版的大量譯書,進而發願挖掘背後無名譯者的特殊身分。他發現,當時眾多的重要譯作,竟是出自勞改犯之手,作為他們「勞動改造」的業績。他投入大量時間與精力整理資料與回憶文字,尋訪倖存至今的老人,寫成了〈「清河翻譯組」蠡測〉,交給本刊發表。這篇文章所揭露的血淚故事少有人知,行將成灰,這是一篇負有沉重歷史意義的紀錄,請讀者珍視。
《思想》每一...